但没有传来什么他想象之中的暧昧声响,再过得一会,倒是听见朱谨深出声了:林安,去要点吃的来。
哦哦,都是备好了的,马上就送来。
林安答应着,忙出去指使了个小内侍到厨房传话,他自己又回来,这回见到朱谨深拉着沐元瑜一起掀帘走了出来。
就算知道可能要挨骂,他也是实在控制不住好奇心地,大胆往两个人脸上打量了一下。
好像——看不出什么来
就是被拉着的世子爷形容有一点憔悴,而他家一向冷清的殿下则忽然变得殷勤了一百倍,一路手没松开不说,到了次间里待客坐卧的炕前还把人扶着坐下,见人睡眼惺忪地似乎不太舒服地挪动了一下,用手撑了下腰,又主动抱了个大迎枕来让靠着。
林安大逆不道地想:他家殿下这好像也挺有服侍人的天分嘛,看这设想周到的,事事不用世子爷吭声就全做了——
去打水。朱谨深微蹙眉,扫了他一眼,
你是算盘珠子拨一下才知道动。
——是。
林安吐了吐舌头,他脑补了不知多少个小剧场,只是不敢说出来,忙跑走了。
一时捧了盥洗的青盐热水布巾等物来,朱谨深倒是不需要他手把手伺候洗漱,用过青盐后,自己把毛巾浸得半湿,往沐元瑜脸上擦去。
沐元瑜刚漱了口,正排着等待洗脸呢,一下被热乎乎的布巾糊到脸上,被糊愣了,甚是不好意思,含糊地道:殿下,我自己来就好了。
她也没残到这个地步。
朱谨深没理她,把布巾拧干了,又给她仔仔细细重擦了一遍。
端着盆的林安眼都瞪直了——他不觉得自己大逆不道了,他觉得自己想的一点都没错,殿下就是很能伺候人嘛!
外面堂屋有内侍禀报道:殿下,饭食送来了。
林安代为答道:知道了,先放在外面。
里面这个情景,直他一个人的眼就算了。
而他更瞠目的还在后面,沐元瑜洗过了,他打算去换水,朱谨深听说了饭食已经送来,就道:别动。
就着同一盆水把自己的脸洗了。
当然沐元瑜这样的贵族少年绝对不脏,她也不用脂粉,跟她同洗一盆水完全没有什么,但发生在朱谨深身上,就极是不可思议了。
这好洁的毛病居然还能挑人发作
林安脚步飘着出去泼水了,因为精神太过恍惚,还差点把水泼到了自己脚面上。
他定了定神,才放下盆,重新走回屋里,把搁在堂屋的食盒拎到里间去,一样样取出来。
朱谨深和沐元瑜对坐着用膳。
厨房下的鸡汤细面,卧了蛋,飘着青绿的细蒜叶,还配了笋丝等几样小菜,一放到炕桌上,热气合着香气缭绕扑鼻而来,顿时把沐元瑜的困意都赶走了。
她是真饿了,把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才觉得饱了。